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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境猜谜

古代志怪故事:黄萧

haiguitang2022-11-19情境猜谜109
宋朝儒士黄萧、字敬之,陇右人,他蹉跎考场十多年毫不气馁,经常对人说:“别看我现在贫寒落魄,屡次不第,但这是暂时的,总有一天会遇到知音,青云直上。”他去京城游学,为了糊口

宋朝儒士黄萧、字敬之,陇右人,他蹉跎考场十多年毫不气馁,经常对人说:“别看我现在贫寒落魄,屡次不第,但这是暂时的,总有一天会遇到知音,青云直上。”

他去京城游学,为了糊口,在城西靠近城门处租房授课,招了几个学生。

一日有弟子问“孔子不语怪力乱神”之句。

黄萧说:“鬼神之事虚幻缥缈,正人君子不屑信之。孔子不语怪力乱神,是多么圣明啊!”(此句意思是,孔子不谈论鬼神等超越自然的东西。)

然后,他又引用王充无鬼论说:“人死成鬼,物毁不能成鬼,然而人们见到的鬼都是穿着衣服的,难道衣服也变成鬼了吗?”弟子们深然其说。

这天,黄萧想整理一下自己的文章,于是给学生放了几天假。

正要提笔,忽有一人推门而入。

此人村仆打扮,举止局促,对黄萧行礼说:“我家主人有二子年幼,欲送到先生门下求学,特邀请一叙。”

黄萧问他主人是谁,此人说:“离此不远,劳烦先生亲自走一趟面谈,到了自然便知。”

黄萧换上衣服,跟着来人出城门走了数里,来到一个大庄园。

竹木掩映于后,蔬菜种植于前,环境幽胜。

进了庄园,主人紫袍金带雍容华贵,请黄萧落座后说:“我村居多年,性情懒惰,竟然劳驾先生亲临,不要见怪。”

黄萧拱手说道:“某一介寒儒,承蒙见召,诚惶诚恐。”

这时仆人进茶,主人又说:“我有二子,甚是顽劣,想送到先生门下,又怕路途太远旁生枝节。因此想屈驾让您到敝府教学,不知可否。”

黄萧说:“某才疏学浅,您要是不怕公子荒废学业,我自当尽心尽力。只是门下已经有几个小徒,无法脱身。”

主人说:“这我知道,那几个学生在城里,另寻老师应该不是难事。至于他们交的学费,我虽然家贫,不会让先生吃亏的。”

黄萧很高兴,痛快答应,主人让两个儿子出来见面,一个十一二岁,一个八九岁。

主人送客,黄萧按原路返回,打算尽快遣散门下的几个学生。

走到半路,忽然一个趔趄醒来,原来是南柯一梦。

梦中情景极其清晰,就像真实发生一样,黄萧不由奇怪。

第二天一早,他正襟危坐,看看有没有异象发生。

果然,那个仆人再次到来,又把他领入那个大庄园中。

黄萧怀疑是梦,仔细端详周围景物,颜色明丽纷呈,的确不是梦境。(梦是没有颜色的。)

这次主人安排了丰盛的酒席,黄萧不知道这是梦是真,一直沉默不语。

主人笑道:“先生为何局促不饮?”

挥手让一个青衣婢女劝酒,又请黄萧赋诗。

黄萧只好吟诵道:“主人高义惜多才,时遣青衣劝杯台,莫讶书生无语笑,只疑身在梦中来。”

主人笑道:“先生聪颖,岂不知浮生若梦,梦即人生,又有什么区别呢!”

说完又让婢女换大杯倒酒。

酒过三巡,主人说:“我有一女,已到及笄之年(十五岁,或指到了出嫁的年龄),尚未有相称之人为婿。如先生不嫌我寒门凋落,和我女配成佳偶,意下如何?”

事情有些突然,黄萧沉吟不决。

主人又说:“先生是担心小女粗俗丑陋吗?”

说着挥手,婢女扶出一个小姐来,娥眉粉黛,星眸皓齿,艳丽无双。

黄萧神魂荡漾,连声说:“敬奉教!敬奉教!”

主人说:“起初想给小女找个富贵人家,一直没有如愿,不是先生多才,是不会把女儿托付与你的。既然先生没有意见,那我就找媒人了。”

婢女出去,片刻后领进来一个老妇,头发花白,然身躯挺拔。

主人说:“来家大娘,给我女儿做媒人,可以吗?”

老妇施礼道:“不胜荣幸!”

又看着黄萧说:“这就是令婿吧?”

小姐转回内室,老妇跟入,出来时手持一个红绡香囊,递给黄萧,说道:“这是定亲信物。”

主人约定三日后成亲,把黄萧送出门外,临别诵诗一首:“忽忽席上莫相疑,百岁光阴能几时,携取香囊归去后,吾家风谊亦当知。”

黄萧回程,蓦然醒来,又是一梦。

看看已经中午,自己坐在椅子上睡眼朦胧,鼻息尚有酒气,香囊就在手中。

他自言自语:“每读《左传》中晋候遇鬼,就以为是无稽之谈,如今我却亲身遇到这样的事了。”

(晋景公病重,梦到两个小孩子对话,要躲在他的肓之上,膏之下。医生到来诊断,已经病入膏肓,无药可医。齐景公死去。)

于是他不再整理文章,静待其异。

第三天,门外车马喧嚣,有人呼喊:“王大夫派我们来迎接新女婿了!”

黄萧犹疑不敢出,门外又喊:“吉时将到,可速行!”

门被推开,做媒人的那个老妇带着数人进门,把他簇拥到门外上马,后跟仪仗,吹吹打打来到庄园。

门上已经挂起红灯,仆从环伺如云,交拜天地导入洞房,一如人间风俗。

婚后,黄萧在庄园住了月余,夫妻甚相投。

一日,岳丈召见说:“吾承命到南宁上任,明日出发。小女娇惯,不能留在这里,将随我赴任。我到任后安排妥当,明年清明派人接你。”

黄萧说:“谨遵岳丈大人命,不敢擅自游荡,就在京城安心等待。”

当夜,妻子置酒话别,愁容惨淡,赋诗一首。

黄萧不胜哽咽,但是对诗的内容却不能理解。

次日清晨,主人派车马送黄萧回原来的住处。

到了门口,他一下醒来,原来躺在床上,又是一梦。

看看日期,以为在庄园住了一个月,其实从他给学生放假到今天,才过去了两天。

从此,黄萧不再做有关那个庄园的梦,照常教学。

他把梦中妻子留的诗读给朋友,无人能解。

第二年清明,黄萧暴病身亡,朋友再回味那首诗,这才知道,诗中所讲是黄萧死亡的日期时辰。《云斋广录》(原文中诗句缺字太多,没有摘录)